刊於好讀周報42期

小豪,排行老二,有資優的姊姊和弟弟。姊弟是大人常誇讚的 好孩子,而小豪卻是大人眼中的 「麻煩製造者」。他學科不好, 可是操作上的表現,老師都稱讚 有加。然而,身在強調士大夫價 值的主流中,小豪的學習過程累 積許多挫敗。

第1幕:

大家不服我 我走就是了

在一次團體活動中,被指派擔 任小組長的小豪,和其他成員起 了衝突。他口氣激動:「大家對 我意見這麼多,我這小組長當得 真的很爛,你們一個個比我厲害 多了。既然這樣,我不幹了!我 走!」說完,他將抱枕摔在地上 ,準備起身離開。

我擋住他的去路:「小豪,請 坐下,我不是要阻止你離開,可 是至少要把事情弄清楚。」小豪 僵住約10秒,慢慢地坐了下來。

「小豪,謝謝你接受我的意見 ,這也表示你很在乎大家...」

「在乎有什麼用!他們都不聽 我的啊!我在這裡和不在這裡有 什麼差別!」

第2幕:

是你口氣衝 我們不舒服

「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重要, 大家也都非常重視這個團體,從 你們每次準時出席就可看得出來 。」我轉問其他8位成員:「你 們認為在我們當中,小豪是重要 的人嗎?」

大家沉默了5秒,其中一位成 員,小新,說話了:「如果沒有 小豪當組長,我們的戲就排不出 來,只是剛剛他說話的口氣,讓 我們很不舒服。」

「哪句話讓你聽了不舒服?」 「他很諷刺地說:『拜託你們

不要像白痴一樣,站在那裡不動 ,連背台詞也背不起來,你們大 腦到底裝什麼啊!』」

這時,小豪回嗆:「好!我承 認我錯了。都是我的錯!我是垃 圾!這樣夠了吧!」

「都是我的錯」、「我是垃圾 」,這些話不就是小豪過去被劃 上的傷口?

第3幕:

爸媽強迫我 我老是被罵

「你這麼生氣地說『都是我的 錯』,那表示你在氣自己的過錯 ,你討厭犯錯,喜歡把事情做好 ,對嗎?」我看著小豪,小豪看 著地板,靜默不語。

「小豪,你爸媽、老師,有沒有看到你的好、欣賞你的好?」

小豪冷冷回答:「沒有!他們 就是一直強迫我做這做那,我一 點都不想做,就算做也做不好, 然後就被他們罵!」

「他們叫你做這做那,你做不 好就罵你?...但老師聽起來覺得 他們像在說:你『可以』的!你

用心一點就可以做到的!小豪, 他們一定經常跟你說:『我是為 你好,對不對?』」

第4幕:

大人忘肯定 因求好心切

這時,另位成員,小藍,回應 說:「大人都喜歡說:『打你罵 你都是為你好!』」大家不約而 同地點頭。我立即順著說:「是 啊!大人常常忘了要對小孩多肯 定和鼓勵,犯錯要先接納再好好 引導他。大人太求好心切了。」

小倢把焦點帶回小豪身上:「 剛剛小豪就是對我們求好心切, 才會這麼說。」

小豪比剛剛平靜了些:「是, 我希望大家不要這麼懶散,我也 不希望在表演時,大家一付要死 不活的。」但平靜的語氣卻帶有 壓迫感,好像在說「只許成功、 不許失敗」。

第5幕:

犯錯中修正 失敗→成功

小豪最拿手的是街舞,我問:

「小豪,你會倒立,請問,你是 一次學會的嗎?」

「當然不只一次啊,我第一次 學的時侯,腳都不敢離地。」

「那你第二次就學會了嗎?」

「那有這麼簡單,我一直摔... 不知第幾次,才學習好調控手腳 的力量和平衡。」

「你現在可不可以示範一下給 我們大家看?」小豪站起來示範 ,引來其他成員拍手叫好。

「各位同學,學習需要過程, 開始時都會犯錯,但犯錯是給我 們修正的經驗。不管是從小豪學 倒立,或者每位走過挫折的經驗 ,我們大家重新來肯定學習與犯 錯的價值觀!」

小豪靦靦地說:「我為剛剛罵 你們的話道歉,我願意收回那些 話。」

「大家來個give me five,對每 個人說:『失敗為成功之母!』 」我提高音量。

在團體中,一次成員間的碰撞 ,激盪出了老而彌新的價值:失 敗為成功之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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